(記者∕廖子盼)
以拍攝紀錄片為名的導演黃建亮,當初若是按照父母的意願,現在可能會是一名工程師,但為實現自己的夢想,到美國學習攝影和電影,為尋根回到台灣這片土地繼續打拼,原以為能成為一名攝影師,但卻當上了導演。他感嘆的說,心目中是想要當攝影師,可是在台灣這個等級的攝影師叫導演。
黃建亮在成為導演前其實是一位攝影師,但隨著時間流逝他發現,在台灣,攝影師在台灣的地位很低,攝影師是不被尊重的職業,尤其他想當的是藝術攝影師,不是商業攝影師。
他表示,曾經有個案子有客戶想請他拍攝,詢問價碼後也順便問了數位相機的價錢,客戶考慮了一陣子之後決定買數位相機來自行拍攝,數位相機讓攝影師這條路變得不好走。
黃建亮說,這件事對他來說是致命的一撃,同時也是一個契機,藉著大學唸過電影相關,加上數位相機讓拍電影的成本變低了,於是他逐漸走上導演這條路。
他說,但在電影圈畢竟只是個新手,只能拍攝一些比較沒有人拍攝的題材,碰巧當時台灣正在推廣科學普及,需要人去拍攝相關的影片,也因為有這樣的經驗,之後他才有機會去拍攝Discovery的紀錄片,每一件事所造成的結果是當下是無法得知的,因為沒辦法預先串連起整個人生的重點,去嘗試做的每一件事必定會對未來造成影響。
黃建亮從小,就希望能透過相片傳達自己的想法,他說,他當初會選擇到美國念傳播的原因是,1980年代下的台灣社會太封閉,在傳播這塊沒有太多的學習資源,所以念完電機系後就毅然決然去到美國唸書,他在美國總共念了三所大學,大學是念關於電影,而研究所學習的是關於攝影的課程,在美國學習到的東西都對他未來的發展造成很大的影響。
在美國待到第7年時,他覺得,到了一個關卡,他開始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,要留在美國當美國人還是回到台灣繼續當個台灣人,最終他選擇回到台灣。他說,如果從事業上來看,當然是留在美國會比較好,但從文化上來看的話,雖人紐約是個很棒的城市,但還是會覺得很失根,當時台灣文化也逐漸開放,他覺得現在自己有滿身的功夫,應該可以回去打拼一下,回到自己的土地才有養分。從語句中可以感受到他流露的那份真情。
提到他當初去美國念藝術父母有沒有反對時,他笑說,在美國讀書已經讀到頂尖的學校了,但只要有人向他父親問起他在美國學的是什麼時,他父親都只會回答「大眾傳播」含糊的帶過去,不敢明確地說出攝影或電影等相關字彙,幾年後,得了獎、開公司後,他父親終於比較能明白他兒子究竟是在做什麼了。
他也說到,他現在也做父親了,明白這條路真的很辛苦,他知道父母當時真的不是惡意的,他們只是單純的希望自己的孩子的人生能走得平平順順的,不希望孩子選了一條崎嶇的道路來走。
黃建亮所拍攝的影片相當多元,從劇情片到紀錄片,各種類型的影片都有,他說,每一部片對他來說都有重大的意義,那都是花了心思和時間投入所完成的作品。
近幾年,他則是致力於聯合報系願景工程紀錄片的拍攝,他認為這裡是台灣媒體圈唯一的淨土,同時在這也能做他喜歡攝影,能為這塊土地打拼藉此保護它,因此,何樂不為。